張頌文我已經寫過幾次,但是我還是想寫寫他,雖然大家看厭了,我請你們原諒。
因為之前,我寫的,是明星的張頌文,今天寫的,是詩人的張頌文。
是的,他是一個詩人。
偶爾看到,張頌文和他經紀人之間的故事,我流淚了,晚上回家,一碟兒花生米,一瓶白酒,我喝著喝著,再次流淚。
自認為看淡了一切,早已鐵石心腸,但我還是草率了。
我相信,這樣的感情,能看哭全網。
在北影的畢業生中,沒戲拍的,很少,張頌文剛好是。
他一年中,被拒了300多次,卻越挫越勇,我常常想, 到底是什麼,讓張頌文如此堅持?
是成為明星的夢想嗎?不得而知,畢竟追逐名利再正常不過,如果那樣,張頌文無非也就是個想成為明星的藝人。
這樣的人,大把。
直到我看到了他寫的一篇散文,叫《在心里點燈的人》,作者一欄,赫然印著張頌文的名字。
一切,都明白了, 演員,只是他喜歡的職業而已,和名利無關。
北京的冬天很冷,張頌文的家里來了一只流浪貓,他趕快拿出食物喂它,貓咪怯怯的看著他,眼里都是警惕。
張頌文和貓咪交流,告訴它,以后這里就是它的家,熟悉了就好,當初自己和它一樣,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感到孤獨。
慢慢的,貓咪和它熟了起來,每到飯點就過來,時間長了,干脆不走了。
它常常躺在張頌文的椅子上睡覺,慵懶,可愛。
在張頌文被拒絕的日子里,常常望著窗戶發呆,窗台上是自己買來的柿子,擺放的很整齊,像是一串句號。
窗外的樹,在這個冬天,顯得格外的蕭索。
還好,他有貓咪陪伴!
張頌文每天的日子很簡單,跑劇組,被拒絕,然后去菜市場買菜,哪家的菜便宜,哪家的菜灑了水,他都了如指掌。
整個菜市場的人都認識他,大老遠看到他就笑,張頌文在他們心里,應該是個以文謀生的文人,看起來文質彬彬,親切隨和。
沒有人知道他是一名演員,因為,不像。
買完菜回到家,做飯,打掃衛生,然后坐在窗戶前和貓咪一起打打瞌睡,這樣的生活,很愜意。
也很拮據。
撐不住了,他就讀讀書,寫點兒詩,寫篇散文,自己和自己對話,自己感動自己。
轉眼,幾年過去,張頌文好像真的成為了一名詩人, 因為,沒戲拍。
學校的老師看不下去了,請他回去當了助教,張頌文并不是為斗米折腰,他只是為了吃飯。
一個人理想再遠大,不吃飯,就會清零。
張頌文掙得不多,依然每天去逛菜市場,他細心,觀察力驚人。
夜市攤有人一盤花生米喝了一箱啤酒,這人肯定遇到了難事兒,哪個小販突然換了身新衣服,家里肯定有好事兒。
他和菜市場賣菜的大爺成了好朋友,兩個人無話不談,大爺教會了他很多做人的道理。
一切,都來源于生活。
在張頌文心里,演戲是他的理想,他只是喜歡,他從沒有想過自己要成為明星。
他看上的戲,別人看不上他,別人看上他,他又看不上戲。
挺尷尬。
那年,北京的冬天特別冷,張頌文沒錢買煤球,但他還是推掉了一部戲,他寧愿挨凍。
有人問他,為什麼這樣堅守,張頌文談了很多,關于理想,關于夢,關于現實。
旁邊一個明星臉上滿是輕蔑的笑,在他們看來,一個沒成功的人,說什麼都是笑話。
他們只知道,拍戲能掙錢。
2009年,一個人從香港趕到了張頌文的家,這個人叫趙玉德,帶過舒淇,帶過張家輝。
趙玉德心里,一直有個夢想,就是為拍戲而拍戲,不談錢。
他聽說了張頌文的遭遇,知道他是個干干凈凈,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演員,干凈的讓人感動。
趙玉德成了張頌文的經紀人,兩個人住到了一起,在月光皎潔的晚上,經常小酌兩杯,談理想,談人生。
杯子碰到一起,都是夢碎的聲音。
那一年,張頌文33歲,趙玉德在這里一住,就是7年。
張頌文和趙玉德成了摯友,兩個人之間,比自己的家人都要熟悉,但,趙玉德從來沒有逼張頌文接戲。
普天之下,再難找出一個這樣的經紀人!
張頌文沒生活費了,趙玉德就自己拿錢,反正只要有飯吃就行,劇本不喜歡,戲不接,價值觀不對,戲不接。
轉眼,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六年,那天晚上,趙玉德告訴張頌文,他們快沒錢了。
張頌文沉默了半天,拍了拍趙玉德的肩,什麼都沒說。
這一年,張頌文沒有經過趙玉德的同意,接了四部戲,為了掙飯錢。
理想和面包之間,到底該怎麼選擇?
沒有答案。
第二年,趙玉德走于心梗,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七個年頭,這一年,張頌文40歲。
他的天,塌了。
張頌文的家,又剩下他,和那只貓咪。
趙玉德是個話癆,這麼多年,張頌文早已習慣,以后,再也聽不到老友親切的嘮叨,一切,恍若隔世。
張頌文甚至自責,他也懷疑過自己的清高,想成為一名演員,不是明星,這樣的堅持到底對不對?
他想問問趙玉德,但,一切都晚了。
終究還是太孤寂,張頌文在院子里掛了一串風鈴,晚上,聽著風鈴叮叮當當的聲音,就像趙玉德還在身邊。
有幾個人,能理解這樣的感情?
每到生日,張頌文就會去菜市場買很多菜,靜靜的回到家,靜靜的做好一桌子菜,靜靜的在對面擺好筷子酒杯。
很多菜,都是趙玉德喜歡吃的。
因為《狂飆》,張頌文火了,雖然來的有些遲。
也許,他最想分享的人,是趙玉德。
在《狂飆》中,張頌文曾穿了一件黃色的皮衣,他深情的親吻了一下皮衣,沒有人理解這個動作。
曾經,趙玉德留給張頌文一件黃色的皮衣,他平時都工整的疊好,放在衣柜里,只有趕到兩個人的生日,才拿出來穿上。
這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欣賞,這是志同道合產生的心靈碰撞。
但,世界上那個最理解我的人,已遠去。
也許,你曾經落魄,也許,周圍都是嘲笑的目光。
但,如果還有那麼一個人,在你疲憊的時候,陪你說說話,嘮嘮心事,你會覺得,這世界還是會有美好。
如今,那一串風鈴依然孤零零的掛在那里,像一串符號,叮叮當當的聲音,也許,只有張頌文能懂。
人生能有這樣一位知己,足矣!
老友,走好!
我還是覺得,自己更喜歡詩人的張頌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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