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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否認, 曾經的柴靜就是很優秀的。
畢業時,只有會計中專學歷的柴靜,憑借一封寫給知名女主持人的自薦信,得到第一份理想的工作,將午夜播出的電台節目做成了經典,慰藉了很多深夜的人。
她一邊在北京讀大學進修,一邊做湖南台的電視節目主持人, 「新青年」節目讓她在湖南廣播電視台聲名鵲起。
大學剛畢業,就得到與白巖松成為搭檔的機會,主持央視的《東方時空》。
2003年,第一期的「新聞調查」節目,柴靜無所畏懼地奔赴非典一線。
之后,她還調查礦難真相。
她的勇敢與無畏,讓她收獲了很高的關注度。
有了知名度后,央視以她的名字做了一檔節目, 叫「柴靜兩會觀察」。
離開「新聞調查」欄目后,她擔任了「看見」節目的主持人,這是一檔記錄社會現實和人物訪談的節目,她負責的是周末版的人物專訪,采訪過周星馳,藥家鑫和受害人的父母,導演李安,深陷家暴風波的李陽等等熱點人物,完成了很多次堪稱經典的訪談。
她讓大眾看到,她對人性和細節有著極盡完美的把控,她對受訪人有著極其強大的共情力。
再後來,她以自己在央視十年的經歷寫成了一本書,就叫《看見》。
這本書成為年度最暢銷書籍。
如果沒有從央視辭職,如果沒有那部紀錄片,柴靜很可能在國家電視台功成身退,榮獲終身榮譽。
可惜,如果她真的那樣,她就不是柴靜了。
那部紀錄片,據說是柴靜自費百萬獨立制作,不依附于任何組織。
一開頭,柴靜就將傷疤揭開給人看。
女兒從出生就有腫瘤,雖然是良性的,但是醫生說必須出生后立即做手術。
那麼小的嬰兒,即使是手術前的全身麻醉,都有可能醒不過來,何況還要遭受之后的大手術。
女兒的病給她很大的刺激。她將這個歸咎于中國的霧霾。
霧霾問題是真實存在的。
而這部片子出現的時機特別好,當時大眾已經模糊意識到了霧霾問題的存在,而柴靜的片子將人們的恐懼情緒推向了[高·潮]。
這部片子在互聯網上實現了病毒式傳播,引爆了話題熱度,視訊推出的48小時后,就有兩億人觀看過。
這部紀錄片叫《柴靜調查:穹頂之下》。
然而,在紀錄片出來后的幾天后,輿論就開始往相反的方向倒去。
柴靜被戴上了「公知」的帽子,甚至遭到網暴和群嘲。
柴靜之前積累的好形象,幾乎在一夜之間坍塌。
世間還有比這更戲劇的事情嗎?
柴靜的成名是在央視,柴靜的崩塌也是在離開央視之后。
其實,當年央視看上柴靜時,她自己還不太愿意來呢,說自己做不了體制內的工作,太不自由。
她在做湖南台的「新青年」時,是住在北京的,每個月去一次長沙,錄完拿現金,就可以走了,完全沒有體制的束縛。
體制確實不太適合柴靜這樣渴望自由的靈魂。
很多人知道柴靜是從央視「新聞調查」節目開始,就以為她一直都是做理性調查和客觀采訪節目的。
其實,她的事業是從文藝電台的純文藝節目開始的。
湖南電台的「夜色溫柔」欄目,是一檔只在夜里十點半播出的短時間廣播節目,與時事沒有任何關系,只是講述普通人的心情故事,同時配以流行抒情歌曲為背景音樂。
學了幾年會計的她,卻認為電台主持人才是自己最喜歡的工作,這種節目可以始終與情感情緒相伴,正符合她的天生氣質。
後來柴靜主持的電視台節目「新青年」,是一檔原創對話節目,討論的是青年的擇業和創業,但節目的基調仍是情感情緒。
憑借著這兩個欄目,柴靜初嘗成功的滋味。
但是「好景不長」,柴靜在半路上被央視「騙」去了。
央視著名的電視人陳虻向她拋來了橄欖枝。
剛開始,柴靜也是拒絕的,年輕的她覺得放棄在湖南台的事業,跑去央視,沒什麼意義啊。
陳虻「忽悠」她的那些話被她在心里報之以「切」。
但最后,可能還是陳虻的開場白打動了柴靜,「你準備好達到人生新的高度了嗎?」。
誰能拒絕這種出大名的機會呢?
柴靜也只是個凡人而已。
在央視,柴靜一直沒有編制,但她也不想要,因為那樣就不自由了。
其實,初入央視,她就已經體會到很多的不自由了。
她在節目中有很多話想說,但最后總要被砍掉一些、改掉一些,甚至全部推翻。
她經常在半夜改稿,在天亮前回住處,有時還沒躺下,又被叫回去重錄。
可就是這樣,陳虻還毫不客氣地批評她。
幾乎每期節目的第一版,都會被陳虻批得稀里嘩啦。
陳虻對柴靜說,做主持人,首先自己得是個人兒。
柴靜當然是個人,卻是個兩腳不沾地的人,是個活在風花雪月中的人。
這怎麼能符合央視調查類節目的要求呢?
在被推翻多次策劃案之后,柴靜找到了點兒感覺,做出來的節目,得到了同事一句評價 :終于有人味兒了。
央視對節目的限制和要求自然很多,但如果沒有這些限制和要求,那就不叫央視了。
而且,也正因為這些限制和要求,柴靜達到了人生的新高度,她站在了一個中國最高的媒體平台之上,手握最多的資源。
可她心里并不覺得過癮。
她那種偏向文藝的風格,與注重事實真相的新聞調查節目是格格不入的。
即使是在「新聞調查」節目中獲得名氣之后,她也被受訪人質疑過,你是文藝青年,還是新聞記者?
她還倔強地說,我明白,但我做不到,我第一次看見真實的傷口,我有我的反應。
她因為在采訪中給受訪的孩子擦眼淚, 而被網上質疑「表演型主持」。
台里的人說,采訪的時候,你什麼都不要做,你只是個記者。
這種被質疑的情況,直到「新聞調查」節目做了好幾期后才開始改觀。
那時「新聞調查」節目搞改革,要做剛性采訪,有對抗性的那種。
大家都擔心她剛不起來。
柴靜的天性似乎就和沖突、對抗這些詞無關。
連「鏟屎官」都勸她別做這檔節目了,「那是瘋丫頭野小子干的事」,覺得她更適合去做讀書節目。
她也從不遮掩自己的弱點,她明白自己矯情有余,理性不足。
即使有了第一期節目「非典狙擊戰」的巨大成功,柴靜自己也明白,那次去非典現場,靠的是勇,是無畏,而不是客觀和犀利。
病人、醫生、孩子,其實都是相對容易采訪的對象。
第一次進村采訪村干部選舉造假事件,她的文藝風格遭受了無情的拋棄,而拋棄的人,正是她自己。
促使她拋棄舊風格的是無情的現實。
面對村里兩派敵對的人,面對那幾位難搞的阿媽,她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用一種較慢的、低沉的語速來應對,她也去掉了很多在這種場景下的「廢話」,每句話都斬釘截鐵。
做完這期「山西賄選」的節目后,從來沒有夸過柴靜的父親,在電話里評論了一句 :「嗯,這節目反映了現實」。
從此,柴靜就在長天大地中經受著多次的摔打,將之前青春期濕噠噠的勁兒給一掃而空。
在很多次采訪中,她都對受訪的干部咄咄逼人,甚至話趕著話,就差撕破臉了。
即使是靠著其他同事的人情才約上的采訪,她對受訪人提問起來也毫不客氣,采訪完后,扭頭就走。
欠下了人情的同事,在整個過程中又不好打斷她,壓力大到只能把大拇指往門里夾,一下下的。
采訪結束后,她還看著同事那根血淋淋的手指,不解地問:「這是怎麼了?」。
即使是在「新聞調查」欄目已經成為央視的王牌節目后,柴靜的大多數采訪,也并不是重大的時政事件,而是以邊緣人為主角的社會家庭類事件,例如服毒自盡者、三陪女、[吸·毒]者、家暴者等等。
以至于讓很多人質疑她乃至整個欄目,是不是為了博人眼球。
後來,她接到了采訪山西污染問題的任務。
在采訪山西污染問題之前,柴靜就早已對污染有過親身體驗了。
山西就是柴靜的老家,她從小生活的城市就是中國三大優質主焦煤基地之一,臨汾市。
這個城市的經濟支柱就是煤炭。
童年的柴靜,眼看著村旁的小河變成了排污溝,經常玩耍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座高污染工廠,日日向空中排放著烏黑的煙、暗紅的煙,各種顏色的煙。
柴靜的父母,以及當地的很多人,普遍都患有慢性鼻炎、支氣管炎。
父親是位老中醫,附近老有人來求藥,父親告訴柴靜,這些人得的都是治不好的病,肺癌胃癌各種癌,他也只能開些補藥給病人以安慰。
在采訪中,她接觸到了更多詳細的數據,很多數據一看就明白問題所在了,毫無掩飾。
經濟發展與環保,天然就是矛盾的,而且在很長一個階段都是矛盾的。
她觸碰到了污染一直無法治理的根源,卻在采訪行程中遭遇到各種刁難和困境。
有的受訪官員首先對他發難 :你自己就是山西人,你怎麼不給山西辦點好事呢?甚至有人直接跑到她住的賓館當面行賄,就是不想她的節目播出。
她的應對做法就是,正面剛。即使面對山西省長,她的提問也讓對方一度說不下去。
即使正面剛,還是經常有無能為力的時候,但她在能播出的節目中,以及在後來出版的《看見》這本自傳體書中,都對這些毫不諱言。
她敢說話的勁頭,在央視,至今除了「鏟屎官」 ,還沒有第二個人能比得上。
在做完四年以「柴靜」命名的「柴靜兩會觀察」后,她坦言不想再做了,因為覺得沒什麼意義,上一年的熱點僅僅停留在了上一年,到第二年,就沒人關注了,大家并不去想問題如何解決,而是像追星一樣去追新的熱點,追兩會女代表們漂亮的旗袍。
她覺得這是荒唐的。盡管有些話說出來,無疑會對央視的形象有影響,但她就是敢說。
她對污染深惡痛絕。
為了家人的健康,她幫助媽媽和妹妹定居北京,還想勸爸爸也來。
但爸爸舍不下老家,給了她「葉落歸根」四個字。
而天意最弄人,她以為全家好歹有三個人逃過了污染嚴重的老家,來到了首都北京。
可是北京霧霾卻在幾年后成為大事件,被千夫所指,被群嘲。
她想起了父親說的話,「水和空氣都是流動的」——誰能逃得開污染呢?
這些經歷似乎在冥冥之中為后面的「穹頂之下」埋下了伏筆。
在央視的歷練,讓柴靜毫無爭議地成為了一名受到大眾喜愛的著名記者,身上有了「最有良知記者」「最美記者」「知性記者」的光環。
然而,柴靜在央視培養起來的客觀理性風格,也許并非是她最喜歡的。
在央視的那些歲月中,她其實有很多想說而沒能說出的話。
在《看見》成為當年最暢銷書籍后,人們得以一睹柴靜的文筆。
她最擅長的就是環境和景物描寫,以及對人物細節和心理的把握。
她的文筆極其細膩,看她的文章,你會以為是在讀一位文學少女的作品,風格實在是清新文藝。
而出版那年,已經是她在央視錘煉的第十個年頭了,她的內心并未因節目需求而改變太多。
果然她後來辭職了。有人說是因為「看見」節目被停播。
直到她帶著《穹頂之下》回來,人們才知道,陪剛出生的女兒去美國治病,恐怕才是讓她毅然辭職的原因。
制作這部紀錄片的初衷,被柴靜說成是她與霧霾之間的私人恩怨。
她的本意當然還是想引起大眾對霧霾的重視,私人恩怨的說法,大概是她對質疑的溫柔回擊吧——難道重視霧霾不是每個人都應該做的嗎?
我還需要特別理由嗎?如果你們質疑我的動機,那就當我是和霧霾有私人恩怨好了。
憑借著話題的勁爆和以前積攢下的觀眾緣,這部片子激起了巨大的水花。
很多人也將柴靜看成環保女斗士,崇拜她,贊美她。
但是很遺憾,我們還是要用柴靜以前再三強調的新聞調查的原則,來審看這部片子。
你若是真的看過這部片子,而不是人云亦云,就不難發現有些地方不對,柴靜的剛性還在,但客觀性和邏輯性卻缺失了。
片子前半部分追尋霧霾根源,還是有客觀詳實的論據的。
但是她對中國的污染嚴重程度,做了夸大的描述。
中國這麼大的國家,不能因為山西這個污染大省的存在,就否認所有宜居地區的存在。
即使是在污染嚴重的華北,照樣能在晴天夜間北京遠郊區的山頂看到銀河。
柴靜也沒有看到中國所處的發展階段,一味地批評中國選擇煤炭這個低價能源,只顧發展不顧環保。
世界上有哪個發達國家沒有經歷過野蠻生長階段呢?和中國十幾億人的生存比起來,環保問題確實不可能在發展初期就被提到最高的地位吧。
以上這些情緒化的陳述,還是情有可原的。
但在后半部分,柴靜話鋒一轉,直接得出結論 :應該打破石油石化行業的壟斷,交給市場去充分競爭,還很肯定地說這就是英國的經驗。
在《看見》里,柴靜曾經說過,認為一個人、一個概念、一次訴訟就可以徹底解決現實問題,如果不是無知,就是智力上的懶惰。
可是,在《穹頂之下》里,她卻認為靠放開能源行業就能徹底解決污染問題。
這到底是無知,還是懶惰,抑或是情緒化呢?
早已有人對她的觀點做了有理有據的駁斥。
霧霾,特別是華北的霧霾,與私營鋼鐵廠、加油站有很大關系,而這些機構的存在不就是市場化的體現嗎?假如政府不去管理這些私營機構,情況肯定是更糟。
一切交給市場就好的觀點,根本站不住。
而且,開頭提到女兒的病與霧霾之間的關系,醫學上并沒有直接證明。
有醫生分析過,出生就必須做手術的病幾乎只有一種,叫脊膜膨出,這是胎兒發育中的神經系統問題,與霧霾并沒有明顯關系。
常識也告訴我們,不能把所有疾病,都簡單與霧霾扯上關系。
我們肯定要治理霧霾,但這不是不顧科學,硬要將不相關的兩件事扯上關系的理由。
但是柴靜卻將女兒患病這件事作為開頭,直接與霧霾劃上等號,并且明確地說這是她與霧霾之間的私人恩怨,她這句話確實是情緒使然,但紀錄片中能有情緒使然的東西嗎?能有遠未經過科學論證、就被拿來當證據的東西嗎?
這個曾經說過「真實自有萬鈞之力」的人,卻在這部紀錄片里制造所謂的真實。
《穹頂之下》有著明顯的偏頗和錯誤。 甚至有人認為她的紀錄片背后有某些強大的力量在操縱,更是質疑起了她的立場。
質疑的理由似乎也很充分,首先,一個已經退出央視的人怎麼有能量引來那麼多的背后力量;第二,她最后的觀點那麼經不起推敲,以她的智商不可能沒有發覺,只能理解為別有所圖,夾帶私貨;第三,將中國的能源行業完全放開對誰利好,大家心知肚明。
當然,這些也可能是網絡對她過度的解讀,我們也不用為此爭論了。
柴靜一直對體制很抵觸,可是,離開了體制的柴靜,放飛了自我,卻再也經不起推敲。
這部紀錄片也是她人生的滑鐵盧,宣告了她事業的停滯。
而這一停就是八年。
從2015年慘敗到如今,柴靜消失了整整八年。
最近一次出現是在2019年,她被人拍到在某餐廳與人吃飯。
昔日的知性女神,已經變成一個外表非常普通的中年女人。
我們很多人曾經非常喜歡柴靜,我們也不愿相信對她的過度解讀。
我想,現在的狀態,未必不是她適合和想要的生活。
她本來就是一個對情緒極其敏感的人,一個極度需要自由的人。
曾經的成功,也許更多的要歸功于那個平台,離開了那個平台,她并不特殊。
所以,目前沒有平台而只有自己的生活,又有什麼不好呢。不失去輝煌,不付出代價,又怎麼能找回自我找回自由呢?
代表者: 土屋千冬
郵便番号:114-0001
住所:東京都北区東十条3丁目16番4号
資本金:2,000,000円
設立日:2023年03月07日